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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沈翊×你］某日

☆迟来的祝福（致歉）（11.15快乐）

☆女主私设，名为江眠，性格不太适合搞恋爱（？）（自娱自乐的产物）

☆临时赶工，质量欠佳，烦请海涵。

☆感谢您的观看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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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。

你从学校忙完，收拾了东西回家，途中想起什么，给沈翊发了条消息：

“今天要不要一起把上次没看的电影补了？”

你本来不太看电影，为了补一补自己二十余年在经典电影观览不足上的缺陷，便给自己定了每周看一部老电影的规矩。

沈翊知道你在“建构己身”方面的执念，答应若是得空，便和你一同观影。可惜上次他刚和你商量好了影片，便被警局一通电话给叫走，你也只好作罢。

到家前看了眼手机，他没回消息。也对，工作日，除了画了像还要去警校上课，忙不过来倒也正常。

更何况，就是得空来，也不见得有精神看些费心劳神的老电影。你这般想着，索性将手机安妥放回包里，不再理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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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原本约定看《圣诞快乐，劳伦斯先生》。

你小心翼翼找了些电影梗概，摸索了几个关键词，便强压住好奇心，将电子世界抛到一边去。

二战，同性恋，文化差异，人性，悲剧……当然，还有坂本龙一。你很喜欢坂本龙一。

你年幼学习钢琴，当时认为自己是为父母学的。被那首《Merry Christmas Mr. Lawrence》迷住以后，你觉得你学钢琴不过是为了这支曲子。

你猜沈翊被你吸引，也是因为这支曲子。或者宽泛些讲，是艺术。他懂，你会，所以才喜欢。

如果你不会这些，或许你们也就没有交集了。

“怎么想这个……”

你暗自懊恼。

“你不也是因为他会美术才喜欢他吗？怎么，放在你自己身上就不可行了？”

你挑了个缘由说服自己，舒了口气，心里郁结少了几分，但又平添了点愧疚与歉意。当然，也只是一小会儿。

你不允许自己在情绪上有差池。

你泡了壶茶，翻开茶几上搁着的书，还有纸笔，兀自细读，或又写写画画，方才的心思渐抛诸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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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蹲到双腿发麻，方才换了姿势坐在地上，便听见几声敲门声，接着又是开门声，扰得你思绪阻断，不得不微微抬眼去看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沈翊躬身，状似换鞋。

“欢迎。”你语调平平，在稿纸上圈出几个关键点，画了几个问号，才放下纸笔，放松紧绷的思绪，“你今天来得早。”

“下班后被拉着去了庆功宴，过来晚了……看现在，都九点多了。”沈翊低头看了看手机，抿了下唇，“等很久了吧。”

“不久。真的。”

你明白揣度他人心思、体恤他人心情的必要，可你平时确又不太在乎这些——你有法子令自己平心静气、自娱自乐，他本不需要那样说。

于是你扬了笑，诚心诚意回道：“你看，我这儿题还没解完，中间有几个逻辑不顺的地方没捋清……我想着这些一点也不无聊，也不觉得累……你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他一时哑然，便凑近看了看你的稿纸，又看看你的书，不自觉歪了下头：“你在看……数学？你上周不是还抓着地理的书不放，现在怎么又对数学起了兴趣？”

“啊……诶，你知道的，我三分钟热度，换个兴趣也很正常。”你用这个被从小贴到大的标签回绝了解释的麻烦。他不知道你仍抱着对地理的兴趣，每日也抽时间兼顾着——你对万事万物都饱含热情，只是受困于精力有限，分身乏术。

“你不该只是个小学音乐教师，应当做个学者。”

沈翊征求你许可后，翻了两页你的书。书整体不厚，里边既有理论概念，也有习题，习题多于讲解。满篇满篇的抽象公式与符号恐怕会使本身不喜欢数学的人望而却步。其间偶有铅笔批注，出现次数最多的是感叹符号，仿佛可感批注者标注时昂扬激奋之心。

“沈老师太抬举我了。”

你无奈地笑了一下，为沈翊沏了杯茶。绿茶汤流进冰川纹玻璃杯，伴着茉莉花香四溢，充盈满室。

“专业知识和常识毕竟是不同的。看过再多相关书籍，那些自以为学到的散碎东西用在解决专业问题上不过是杯水车薪……在这一点上，人还是贵有自知之明才好。”

你认真地说了点真心话，话音刚落，后知后觉兴许对方只是说了句玩笑话，只你自己当真了，不免心里苦笑一下，小声嘀咕：“我……我就是……随便说说。”

他饮着茶，仿佛猜到你的心思，温言温语：“你说得对。基本功方面的知识，若没有经过系统学习，后期很难成气候。还是得一步一步稳扎稳打，熬过枯燥乏味的练习，打好地基，后边才学得顺利。”

沈翊喝茶时是小口慢饮的，从容优雅。你与之相比，竟显得豪气。念及此处，你起了调皮的想法，端着茶杯要学他饮茶，才喝小口，皱了眉头：

“这茶凉了，不好喝，我去泡点热乎的。”

你不客气地夺了他手里的茶杯，托着茶托转身去了厨房。

其实你喝冷的不要紧，但你知道他工作繁忙，咖啡多饮本就伤胃，肠胃不佳，更不应贪凉。

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，你回到客厅时一眼发现他正把玩着两个小蛋糕上包装的绸带。几经思索，你愣了愣神。

好像……忘记了什么……不得了的事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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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翊的视线在你身上停留片刻，又转眼颔首拨弄着绸带。

而你早已失去了佯装无事的机会，揉着鼻子一边挪动脚步，一边开始头脑风暴寻找对策：

“诶，沈老师……你这蛋糕，看起来，还挺不错的……应该很好吃……”

“……在哪里买的呀？一路上提过来应该很辛苦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才憋了短短几句句话，你的大脑迅速宕机，在他面前站定，整个人沉静下来，默然以对。

沉默是金。

“你的脑子里装满了你追求的知识和真理，容不下我。”

你的第一反应，他有情绪，你想回避。

第二反应是，他是你的男朋友，不能总是冷处理。

你压住了逃跑的念头，没话找话：

“你在说气话。”

“的确是气话。”

你本做好了直面矛盾的准备，不料他却笑意盈盈看着你，不见分毫怒意。

“你一直不过生日，没有这样的习惯，忘了我的也算是情理之中。”沈翊说得缓慢，仿佛在边说边斟酌词句，谈话温和而有条理。

他明白你的略有缺憾的童年，明白现在的一切结果都有迹可循，接受你在感情方面是个笨拙的孩子，一个需要耐心与包容的妥妥的差等生。

而你，上一秒还在内心为自己的行径开脱。

你瞬时失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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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抱歉，我不太懂……”

你联想到学生时代曾经由于没有准备礼物而陷入的经历，再与沈翊的表现比较一番，难免困惑，停顿间满是推敲猜疑：“我做了……不对的事情，你应该感到不满，埋怨我的疏忽大意……不是吗？”

“我像是容易生气的人么？”他将斜挎包取下，语气散漫，片刻又顿了一顿，“我不聪明，但多少能在接触中知晓一个人的性格。你率真聪明，对喜欢的事情极富热情，可以忘我地投入进去，不问世事……你本就该安安心心做你喜欢的事情，不必为了别的小事扰你的心。”

沈翊就是这样，向来顾着你的性子，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拘束了你。闲时陪着你听你谈宇宙和天空，碎石和人生。忙时便兢兢业业做完分内事，与你聊几句不痛不痒的天。你的心再钝再硬，也不是机械做的，不是不懂感念感激。

“可你是我的恋人。我不该这样做，伤你的心。”

你忽而蹲下身，与他相距厘米之差，身体微微前倾，双臂环住沈翊的脖子，半搂着他。你明显感觉他身体僵住了，双手虚虚扶在你双肩，像是怕触碰到你惹你生厌，又不能不顾你明示爱意的惊人之举。

你不喜欢肢体接触。

从你们交往以来，你们的肢体接触次数屈指可数。没有接吻。就连拥抱也是你在某次失意脆弱中险些卸了心防，在二人相拥后你疾疾弹开——仅这么草率的一次。

“我说过……你不用迁就我。”

沈翊声音细若蚊蚋，发着颤，隐忍克制到了极点。

你把沈翊搂得更紧了些，要他感受到你的拥抱。你的额头搁在他的肩膀上，骨头抵得你发疼，疼得你要将这所触所感永久封在心底。你眯着眼，鼻尖蹭蹭他的衣领，压着嗓子说：

“我乐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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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抱了多久，你终于放手松开他，却未起身。

你近距离打量着他的眉眼，想他受了莫大的眷顾，生得那么好看。

“你现在……觉得好些了吗？”你主动牵上他的手，轻声询问。你理解的拥抱可以约等于充能，你估算刚才那段时间，沈翊心情应足以得到抚慰。

“我本来就好，现在觉得，比之前还好。”他乖顺接过你的话，眼睫扑闪，若有所思。

你看着他要陷入思考的样子，慌了神，低头状似专注地摩挲他的手背，看他被你弄得忍俊不禁。

“嗯……知识和真理很重要，你也很重要。”

你有些笨拙地袒露心扉。

“我知道。你也大可不必纠结今天的事。”沈翊任你玩弄他的指头，目光缱绻，“我已经收到你的礼物了——你大概不知道，你认真看书做事的样子有多迷人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你深呼一口气，嘴角的笑容甜的过头：

“你很喜欢？不如我送你一本？高等数学、线性代数、概率论、数学分析、数论……任君挑选。”

你看他吃瘪的模样，真心实意感到温暖与放松。风筝在空中飞久了会累，跌落了会脏，他便牵着你，护着你，令你安心地在天空放飞自我，无后顾之忧地活在更广阔的世界里。

大概除了他，没有人会愿意爱这样的你，也没有人会愿意这样爱你。

你抿了抿唇，犹豫再三，斟酌语气，嘴唇开开合合，迟疑地给予迟来的祝福：

“沈老师，祝你……生日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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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

但是你该知道我曾因你动情

不要把一个阶段幻想得很好

而又去幻想等待后的结果

那样的生活只会充满依赖

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

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。

——波德莱尔 《恶之花》